盛夏七月,回到了我魂牵梦萦的故乡,会宁县的一个小村庄,正值麦黄时节,邂逅一场与麦浪的相遇。
夏至前后,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用那饱沾了颜料的毛笔,硬是给田野里的麦子抹上了浓浓的一笔,不过几个时日,一望无垠的深绿,消失的无影无踪,泛着淡黄的颜料爬满了整个麦田,微风轻抚下,一排排麦浪此起彼伏。伫立于田垄之间的我,无形中成了一个多情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他乡,穿梭于车水马龙,偶尔路过郊区的村落里,那只是几亩麦田,想要一览麦浪,无疑于故乡原野里的金黄。如果说江南的细腻多情,那么大西北绝对是粗犷豪放;如果说烟雨蒙蒙片片水稻是江南的特写,那么风轻云淡亩亩麦田便是大西北的名片;如果说稻穗占据了江南的含情脉脉,而麦浪便是属于大西北的——像大西北的人,像大西北的河岳,永远展现着热烈与奔放。
一日晌午,我忙完手里的农活,摘下草帽,站在夏日阳光下,张开双手迎着热热的夏风,一个个浪潮扑打过来,金灿灿的麦穗相互撞击着,那“唦唦、唦唦、唦唦”声久久的在田野里回荡,长长的麦芒在风中摇着、晃着,在心头刺刺的挠着……不知不觉中触碰着久远的记忆,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热热闹闹的世界。
故乡的麦田都属于旱地,所以在麦子熟透以后各家都忙碌起来,当东方泛鱼肚白时,一家人早已在麦地里忙碌多时了,逆着风去拔麦子,这样不被飘起的麦土袭扰全身,说实话我很怕那飘起的麦土,粘在脖子、脸上的确很痒。
记得那时候拔麦子,我和弟弟则是凑数的,一人两垄,都不认真干活,老是拖拖拉拉,很搞笑的是找俩干驴粪蛋子,跑到墙角下垫在屁股底下假装拉屎,还时不时的对母亲大喊着:“妈,屎憋的实在不行了,一会会拉完了就使劲拔麦子昂!”,其实母亲心知肚明,看着淘气可爱的孩子只是不想说明而已。就这样惯用的伎俩不止用了多少次,来逃避拔麦子,现在想起来忍不住大笑起来,天真无邪的样子占据了整个童年。
熟透的麦子一把一把拔了下来,然后再用麦秸扎紧,十个一垒整整齐齐地码在麦地上。如果遇上坝地,山洪灌溉过的,那就用的上明晃晃的镰刀了,通常父亲在午休时分磨好的,磨刀石上的镰刀来回的徘徊:叮叮、叮叮。声音停下,父亲向着刀口洒一层清水,一道道浑浊的铁锈便沿着磨刀石流淌下来。“叮叮、叮叮、叮叮”——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年复一年地响起……
说起麦客,已是久远的名词了。记忆中每年六七月份,甘肃黄土高原的小麦熟了,大批的麦客也就出动了。麦客不是客,他们本质上还是农民,只是用麦熟的节气差挣个辛苦钱而已,人们略带戏谑的把这些从别处来,在麦子熟了去麦田里割小麦挣钱的人,称之为去麦地里做客,简称麦客。
麦客大多都是结伴而行,两三人、三五人一伙,有的是父子,有的是邻居,有的是夫妻。一把锋利的镰刀,一条擦汗用的毛巾,一条用完化肥后洗净的蛇皮袋塞满被褥,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那本著名的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里,黑娃就是个麦客,陈忠实先生是熟悉的,因为陕西关中一带不光有刀客,麦熟时节自然也多麦客。
如果谈到麦客,不得不聊个发生在我身上真实的故事。记得那时上小学一二年级时,我很怕洗脖子,甚至有时候整个夏天都不洗一次。有一次去姑姑家,表哥带我去他亲戚家摘杏子,逼着让我把脖子洗了,黑黑的实在太丑,我拗着劲儿硬是没洗。表哥实在没招了,只能骗说亲戚家有麦客,不洗就把脖子缩起来,要不麦客看到后会把你领回去给人家当小孩子。小时候的我嘛,比较胆小,就信以为真了,反正一路上到表哥亲戚家摘完杏子,我都没敢把脖子伸一下下,生怕被麦客领走,直到后来姑姑说表哥欺负我了,我才把脖子伸开。自从那以后把我不洗脖子的毛病给彻底打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现代机械化收割占据了麦田,麦客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拦不住的思绪,回不去的时光,抹不掉的记忆。麦田里的守望者,我守着逝去的过往,展望着未来,愿故乡的明天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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