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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清明节,一场别样的烟火_1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0-29 14:28:19
破坏: 阅读:2567发表时间:2018-04-03 12:16:31


   似乎大部分清明节,都是一个凄风冷雨的天气。十甲村子的前面,那一丘丘金黄色的油菜花,也总是挡不住清明节里肆虐的寒风。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古诗,让我们在祭扫祖坟,感恩先祖恩泽的时候,又感到清明节这一场别样的烟火有些清冷和悲凉。
   那一条曾经遗落了许多旧时光的山路,在茂密的荒草丛里静静地向山上伸延而去,似乎不仔细地寻找,就会迷失在这日渐落寞的山里。也许在某一个寂寥的日子里,就会消失在那满山疯长的灌木丛中。那一坡曾经有过稻浪翻滚的梯田,已经被苍茫茫的蒹葭草覆盖。不知道那一缕远去的稻香,是否还会在烟雨里,随着那一袭轻柔的绿纱,越过山高水阔的长远,重新香飘在这座已经渐次荒芜了的谷雨坡。
   也曾记得,那一眼用半边竹简从竹林子里引过来的泉水,是多么的清凉甘甜。小时候,到谷雨坡山上来砍柴的时候,无论是上山来,还是砍好柴之后挑回家经过这里,都会停下来,歇一歇脚,走到竹筒口,用双手捧水洗一洗沾满汗水的脸,再用嘴对着竹简口的小水流,贪婪地喝着,顿时会感到有一股清凉直抵心腹,干渴的嘴里也变得甘甜清爽的舒坦。
   听跟我们一个村还住在这里的两户人家的陈奶奶说,谷雨坡很热闹的时候,住了二十多户人家。过年的时候,谷雨坡这里的年轻汉子都可以舞起一串龙灯。周围的村寨都会来请他们去舞龙灯,非常热闹。那时候,谷雨坡山上有五十多亩黄冈哪看儿童癫痫好梯田,栽红薯的旱地就更多。是一个有山,有水,有田地的好地方,只要手脚勤快,就不愁没有饭吃。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生活在这里的许多男人,都几十岁了也找不到婆娘,很多都光棍了一辈子。加上一些住户往山下迁徙,慢慢地,一些房子里的烟火淡了直至很后断了,甚至整座整座的房子就这样空了,直至垮塌烂掉,很后被疯长的荒草淹没。曾经茂盛的烟火,就这样淡淡地冷了下来。也许过不了多久,随着这两户人家往山下搬去,很终会完全熄灭掉。
   虽然没有了多少人住在谷雨坡,但是一些搬迁到山下十甲院子去的人,每到清明节,都会到这里来挂清,祭扫祖坟。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烧纸钱升起的烟雾,让平时寂静又落寞的谷雨坡又有了些烟火的味道,仿佛那一缕青烟又重新在这里升起。
   居住在雪峰山里的洗马潭这一方山的易姓人家,在清明节挂清的时候,有着与别处不同而独有的风俗习惯,那就是都是在清明节的前面挂清,越早越好。清明节前,即过了“走社”这个节之后,就可以选日子上山给祖坟挂清。在外面,大部分地方挂清都是清明节的前三天和后三天或者是正清明节挂,为了这个事情,我曾经问过家族里的长辈们。他们说,一个祖宗,发的后代那么多,谁家里先去挂,祖宗老子就会保佑谁家。并且还举出过去一些例子,说某某家里,因为每年挂清都是抢在前面挂,家里是人丁兴旺,钱财更旺,并且家里还出了一个当官的。
   不出五户的家族挂清,仪式很隆重,一个家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会聚拢来,更像这个家族的节日一样。到要挂清的前几天,家族里有威望的人会把每户的当家人召集起来,把今年挂清的事情安排落实好,并把每个人要出多少钱定下来。当然,在外面工作又不能回来挂清的人会被安排多出一点。挂清的当天还会按排宴席,大家挂清辛苦了,一起吃一个饭,也是整个家族每年难得一次的团聚活动。整个家族的人,不分尊卑,不分长幼,都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后代。挂清,让大家感知参天大树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
   家族挂清的当天,为了在中午以前把所有的祖坟挂完,会分成二至三支队伍去挂。听老一辈的人说,中午以后山上阴气重了,传说一些没有后人的坟主会跑出来抢纸钱,自己的祖宗就收不到挂清烧来的纸钱,因而下午就不能去挂清。挂清的当天,只能用割草的镰刀去坟头上割草以及砍周围长过来的树枝,严禁用锄头去挖坟头上的草皮、动土,这种行为叫挖祖坟了,是挂清当中很大的忌讳。当然,若真有必要修整祖坟,可以安排在清明节的前一天,即寒食节石家庄能看好癫痫的医院哪些好?这天动工修整。
   清标纸都是白色的,每个坟头上都会用树枝挂上几串。树枝也是有讲究的,小油茶树是很好的,不能用带苦字名的树枝,否则睡在坟里头的先祖会生气,就会不管事,不保佑这些子孙后代。谷雨坡上有一块地是十甲易姓村民的老坟山之一,传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易姓先祖特意请来一个道行很高的地理先生来看起的。记得小时候,插上清标纸的一排排的坟头,如一丛丛盛开的白色拾梨花,冷艳清绝,让人感到这里有些悲冷和凄绝,从那里走过心里都有些害怕癫痫病的危害
   随着城市化速度的加快,以及一段时间以来,严厉的人口控制政策,十甲村的人口也渐渐地在减少。以前热闹的挂清,也变得越来越冷清。谷雨坡上,那一座座长满荒草的祖坟里,躺着一个个渐次模糊的先祖。他们身下的黄土幽深千层,那是一层层穿不过去的阴阳轮回。覆盖在他们身上的泥土虽薄如山岚,却又是走不通的阴阳两界。当我们挥着草镰刀,用力地砍着这每年都疯长着的荒草时,却担心这份虔诚,随着我们的老去,以及乡村的渐渐荒芜,是否还能坚持多久?看着路边许多无人清扫的坟墓,我就知道,随着十甲村民都赶着往城市里迁徙,以及他们的后代在那霓虹闪烁的街市中落根繁衍。也许过不了多久,谷雨坡那一缕曾经的烟火,终究会熄灭在一场轻柔却又无情的烟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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