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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友叹曰:“君去意已决,然我等犹为君扼腕叹息也。”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0-21 14:16:22
[诗一:丙戌年离沪辞友并序]
   丙戌年三月,飞鸿于申城羁旅数年,身心俱疲,倦鸟思归,遂决意辞职返乡。众友闻之,皆劝曰:“兄台当年弃荣华,舍安逸,辞职读研,负笈东游,豪气干云,志坚于山,吾等无不叹服。来此数年,始则惊才绝艳于复旦,继而纵横才气于所职,兄之高才,众所公认矣。今虽多有不顺,然上海,国际大都市也,机遇俯拾即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以兄之高才,尽可择木而栖,另谋高就,必可大展宏图,扬名立万,奈何遇挫辄思归隐耶?况兄来沪数年,筚路蓝缕,备尝艰辛,所失者甚众而所得者甚寡,谓之艰苦卓绝不为过也。方今喘息甫定,曙光初现,成败之机,在此一举,今一旦辞职返乡,岂非前功尽弃?兄数年心血,尽皆付诸东流矣!愿兄三思!”
   飞鸿曰:“诚如君言!然吾之苦衷君等未必尽知也。夫济大事者,必得天时、地利、人和也。吾少不更事,轻虑浅谋,始则优游岁月于江西,蹉跎数年,后幸得顿悟,冀有所为,然所择者,非捷径乃曲径也,盖来沪读研,迁延时日,殊非上策也。三载寒窗,虽名震复旦,比至出关,时移势易,先机已失,创业之难已倍之于昔日矣。此为天时已失也;上海,浮华奢靡之地也,居大不易,富者一掷千金,贫者无立锥之地,且民风诡谲,精明世故,与我淳朴之性格格不入也,吾厌之久矣。此为地利已失也;吾素耿介刚直,胸无城府,工于谋事而拙于谋身,多迂阔而少权谋,是以贤名素著而领导不喜,屡建奇功而终不见用。盖当今之世,用事者党同伐异,谋事者趋炎附势,故工于心计权谋者纵横捭阖,怀瑾握瑜者抱才受困。吾不愿降心辱志,与世沉浮,只得归去来兮。此为人和已失也。天时、地利、人和俱失,不走何待?”
   众友曰:“君所言之弊,举世皆然也,无所遁形于天地间,深浅不一而已。存在即为合理,君何不隐忍一时,何苦遽回江西?纵回江西,前述弊端,必不能免,君又何以自安襄樊中医院治疗癫痫也?”
   飞鸿曰:“上海之于我,固非山穷水尽也,然大事去矣,强留无益,必欲留之,不啻精卫填海,夸父追日,虽呕心沥血、身心俱毁亦无济于事也。夫人生如白驹过隙,何苦自残若此?江西虽非理想国,然吾桑梓地也,倦鸟终还,不亦乐乎?且江西多绿水青山、无边风月,大可怡情悦性、优游卒岁,又岂是上海所能及乎?吾闻之,智者见微而知著,勇者迷途而知返,吾固非智者,亦敢为勇者,直面失败,全身而退也。”
   众友叹曰:“君去意已决,然我等犹为君扼腕叹息也。”
   飞鸿喟然长叹曰:“十年一梦如夜雨,点点滴滴在心头。我心悲苦,又有谁知?唯有飒飒惊风、如钩残月,抚我愁苦,伴我无眠。”乃赋诗曰:
   久爱菜根与草庐,
   蓦然追梦到华都。
   一身飘泊千里路,
   十年曾破万卷书。
   精卫填海梦几度,
   夸父追日叹影孤。
   我志未酬人犹苦,
   冷月听风酒一壶。
  
   [诗二:飞鸿自咏并序]
   某日,飞鸿与诸同事聚餐,有同事曰:“我等皆肥,君何独瘦也?”飞鸿曰:“吾喜素食而鲜荤腥也。”同事曰:“何也?”飞鸿曰:“吾素厌奢华繁冗,很爱清素简约,素食正合我心,此其一也;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吾不欲大腹便便,但求满腹经纶,此其二也。”同事笑曰:“似此,我等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皆酒囊饭袋矣!”飞鸿亦笑曰:“非也。老子《道德经》曰:‘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君等合乎圣人之治也,堪称楷模典范,飞鸿望尘莫及也。然飞鸿一贯离经叛道,藐视圣人之言,是以反其道而行之,实其心,虚其腹,强其志,弱其骨,故心如浩宇而瘦比黄花也。”同事笑曰:“我等满腹肥肠,君之腹中何物?”飞鸿亦笑曰:“无他,一片丹心,满腹锦绣也。”乃赋诗曰:
   胸中山河万里长,
   含英咀华菜根香。
   很爱江南杏花雨,
   化作诗情满庭芳。
  
   [诗三:孤鸿高飞并序]
   兰儿,飞鸿之高中同窗好友也,开朗活泼,出言无忌,素以调侃男生为己任,虽为人妻多年,而顽劣之性不改。
   某日邂逅,兰儿笑曰:“吾之犬子年方十岁,已有早恋之端倪,飞鸿春秋方壮,才高八斗,何以孤鸿寡雁、守身如玉也?”
   飞鸿赧颜曰:“并非不解风情,实乃机缘未遇也。”
   兰儿笑曰:“飞鸿怀瑾握瑜,纯净如水,女人得此夫婿,不枉此生矣!吾至今追悔莫及,怅恨不已。如此美玉精金,得无美人垂青、芳心暗许乎?”
   飞鸿惶恐曰:“兰儿莫调侃愚兄也。愚兄身怀和氏璧,恨无知音赏,近日相亲,又铩羽而归也。”
   兰儿曰:“飞鸿虽有逸群之才,然徒能翱翔于翰墨江山,放之于风花雪月却非鸿鹄,实乃菜鸟也。君且将追女始末据实道来,吾今为君指点迷津。”
   乃问曰:“君与彼每日约会否?”
   答曰:“未曾也,工作繁忙,二三日一见耳。”
   问曰:“未约之日,电话问候十次以上,手机短信不下百条,有乎?”
   答曰:“未曾频繁如是也,一则恐彼厌烦,二则似无必要。三则谈资有限。”
   问曰:“经常偕其逛街购物否?”
   答曰:“甚少也。彼等女生皆有购物癖,以购物为乐,并非旨在购物也。稍有闲暇,即满街乱转,常有逛足一日而一物未购,或衣服购毕却从未一穿者。吾不胜其烦,故鲜有陪同。”
   问曰:“经常送花至其单位否?”
   答曰:“未曾。无它,自感此乃少男少女之传统节目,既显庸俗,又无创意。”
   问曰:“有何时尚爱好?日剧韩剧,抑或周杰伦李宇春?”
   答曰:“日剧韩剧我所憎也,周杰伦李宇春亦甚不喜。”
   问曰:“情至深处,岂无轻捏玉手、暗搂柳腰、热吻樱唇等亲昵之举哉?”
   飞鸿大惭,汗出如浆,曰:“是何言!吾亦血肉之躯也!温香软玉,近在咫尺,虽欲坐怀不乱,亦难乎其难矣!然虽有此心,终无此胆,恐彼恨我轻薄无行也。”
   兰儿大笑不止,花枝乱颤,半晌乃曰:“吾知之矣。飞鸿不愧谦谦君子也,然似此,大事去矣!”
   飞鸿惶恐曰:“愿闻其详,飞鸿驽钝,兰儿明以教我。”
   兰儿笑曰:“君未谙恋爱之道也。君不见,淑女一现,群狼四起。人人似饿虎扑食,个个如苍鹰搏兔。涎皮赖脸,死缠烂打,巧言令色,溜须拍马,投其所好,爱屋及屋,夜夜笙歌,花前月下,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流行时尚,一网打尽。为博回眸一笑,为得美人芳心,上穷碧落下黄泉,无所不用其极也。其恋爱秘笈,一言以蔽之:脸厚、胆大、心细、腿勤、嘴甜。得此精髓,无往不胜也。而反观飞鸿君,温文尔雅有余,浪漫奔放不足,含蓄内敛,拘谨克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手不敢摸,腰不敢抱,远离时尚,落伍潮流,加之不善察言观色,揣摩心思,女生视之,犹如古井枯木。盖当今之世,礼崩乐坏,价值紊乱,浮华之风劲吹,质朴之道式微,君不见,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女生多爱时尚而慕虚荣,多感性而少理性,重形式而轻实质,喜浮华而厌质朴,好色不好德,重利不重义,郑州很好的癫痫医院是舍本而逐末,惑言而忘行。故君虽有惊世之才,松柏之节,若不能改弦易辙,终不免美玉蒙尘、冷雨孤灯矣。”
   飞鸿曰:“君言极是。举世皆然也,又何怨乎?然吾尚有一事不明。君适才笑我浪漫不足也,夫浪漫者,与生俱来,难以复制,不可卒学,故吾宁守木讷亦不为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也。然窃以为,人品、才华、忠贞、责任,是为男人‘四德’也,‘四德’者,婚姻之基石,‘浪漫’者,婚姻之调剂也。若以婚姻为帆船,则‘四德’为船桨也,‘浪漫’为船帆也。顺风之时,风帆高举,则船行加速也;若逢逆风无风而降帆,或船本无帆,则划桨而行,终无大碍,惟速度稍缓而已。是以船帆(‘浪漫’)既非不可或缺,亦非至关重要。而船桨(‘四德’)则不然,倚仗船桨,帆船方能劈波斩浪,进退自如,若无船桨,巨舟虽大,亦为朽木一堆,只能随波逐流,终不免覆没于惊涛骇浪。是以行船可无风帆而不可无船桨,男人可无浪漫而不可无‘四德’。‘四德’者,婚姻安危之所系也,若无‘四德’,婚姻难堪风浪,终不免搁浅触礁乃至沉没。此浅显之理,众所周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何以人犹执迷不悟,总以‘浪漫’取人也?此非舍本逐末乎?”
   兰儿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今世风浮华庸俗,人心浮躁浅薄,皆非短期所能改变也,是以恋爱之女生也,常目光不及白鼠,智商堪比宠物,适才君言诚真知灼见,然能参悟者,实不为多也,且当今小女生,多为感性动物也,遇事不用大脑,感性主宰身心,虽知清静为正,却总乱花迷眼,终不免弃理性而求浪漫,虽飞蛾扑火,亦九死而无悔,其自食其果、以泪洗面,又何足惜哉!上帝欲汝灭亡,必先令汝疯狂,此之谓也。”
   飞鸿笑曰:“君非劝我洗心革面乎?奈何慷慨激昂、针砭时弊如是也?”
   兰儿亦笑曰:“是矣,吾哀其不幸,怒其继发性癫痫病症状不争也。世既如此,飞鸿如之奈何也?”
   飞鸿曰:“君所言者,时也,势也,难与争锋也;吾所盼者,命也,运也,可遇不可求也。吾无能为矣。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本飞鸿,志在苍穹,不畏浮云遮望眼,万里长空任翱翔,如是而已。”乃赋《孤鸿高飞》一首,以明心志:
   诗曰:
   披云吻霞逍遥游,
   惊鸿一瞥有芳洲。
   万里霜雪权当酒,
   翩然一羽落枝头。
  
   [诗四:致可人儿学妹并序]
   可人儿,飞鸿之复旦学妹也。初未相识,后邂逅于雅虎空间,遂一见如故也。余观其文,清丽婉约,纤细柔美,如荷风竹露,似晓雾晨岚,如闻琵琶古筝千年绝响,宛见水仙睡莲一夜绽放。文如其人,余知其必有澄澈之心及锦绣情怀也。及观其回忆录,方知其心路历程,心神震撼,感佩难言,不意其惊才绝艳至此,不意其身虽娇弱而坚忍至此,真奇女子也!余奇其才,佩其志,感其心,慕其情,深慰得此好友也。日前,学妹因病入院,郁郁寡欢,余亦甚痛之,恨莫能助也。今且赋诗一首,以赠学妹,冀妹静心调养,早日康复。
   诗曰:
   惊才绝艳耀曦园,
   冰清玉洁浊世间。
   春风亦解可人意,
   扫尽阴霾五月天。
   注:曦园者,复旦校内一花园也,清幽雅致,其凉亭上刻有复旦原校长、数学家苏步青所题古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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