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挑刺_1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11 13:34:13
摘要:清明节为父亲扫墓,追忆父亲勤劳的一生,从扫墓被刺到手这一件事,引发儿女的亲情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是唐朝著名诗人杜牧写的一首家喻户晓的清明诗。细细的春雨、行人、酒家、骑牛的牧童、淳朴的山村,构成了一幅清明时节特有的风情,构成了一幅迷醉古今多少文人墨客的山村画卷!
2015年清明节,天空却没有令“行人欲断魂”的纷纷细雨,有的只是艳阳高照,有的只是晴得灿烂,有的只是高达30度、给人以夏天炎热感觉的气温!
我们一家老少,还有哥弟们,就在这传统的节日里,冒着30度的高温,进山给父亲扫墓。一方面寄托对亲人的追思与怀念,一方面表达对含辛茹苦养育我们父母的感恩!
父亲于1998年农历4月15日(新历5月11日早上9点左右)走过他人生83岁,他便安详地走了。记得在为父亲办丧事的时候,我们众兄弟姐妹在父亲的灵堂前守灵,萦绕于心的往日伤情浑然重忆:他从小失去父亲,母亲改嫁,跟随二叔伯拉扯长大,目不识丁,没进过校园,儒家传统文化“耕读传家”,因为命苦,他选择:犁耙耕田(犁,耙,布(插秧)、摔(收稻谷)晒、挑,样样都能干,从建家之初和母亲一起厮守,相濡以沫,风风雨雨几十年,拉扯咱六兄姐弟长大,并培养我们大上学,过着艰辛的日子,且经历世事如此之多,父辈那代人,可想而知,如今,兄弟姐一家人来到父亲坟墓面前:深山埋忠骨,满腔含泪花,望着埋在黄土里整整16年的父亲,转向面朝坟墓前的那条斜躺在通往大丘田的石砌路,那年,父亲的棺木就是从这条岖崎、坎坷、用石头铺就的狭窄身形的小道被人抬上来的,而我与兄弟姐妹跟着父亲棺木后面颠簸的山崖爬行,此刻,我的眼眶泪腺在涌动,悲伤泪汪汪已经掩遮我们前行的视线,我俯下身来,双手紧握一把黄土,腰腿软了,身体在颤抖,瘫倒在地面上…‥
春夏草长,父亲的土坟墓,杂草丛生。大家在父亲墓前,有的拿起锄头除草,有的拿起劈刀砍杂灌木,争先恐后地清理墓园,围绕墓葬周围,抢时间、争速度,进行紧张而有序的劳动。我甩开胳膊,低头弯腰,左手抓草,右手挥镰,抓紧割除墓地上的野草。正干得汗流浃背的时候,糟糕,不小心,被刺扎到左手心上了!顿时,感到钻心的疼痛。手心,涌出一小股鲜红的血。原来,墓地旁边保护区是一片红栲林,掉落地上的壳斗都是带刺的。
我赶紧进行简单的处理,继续坚持和大家一起,把墓地清理干净。在父亲墓前,按闽南民间习俗,摆上三牲五礼,点烛敬香、烧纸钱、放鞭炮、压墓纸,我坚持参加完整个祭拜仪式。
回家后,扎在手心中黄褐色的刺,总是隐隐刺痛,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于是,我戴上老花镜,右手拿起缝衣针,决心解决掉这根刺!在左手刺痛处,轻轻拨弄,细细寻找,结果拨弄了老半天,挑得手流出鲜血,还是没找出小小的刺,只好望血而止。“唉!小小一根刺,无关大碍,甭理它!”我对自我安慰道。
带着疲惫的身躯,我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女儿带着活泼聪明的小孙子在一旁。孙子问:“姥爷,您累吗?”妻子说:“乖乖,你姥爷的手被刺伤啦!”女儿一听,连忙找来缝衣针,女婿赶紧拿来棉签和安尔碘,两人消毒的消毒,挑刺的挑刺。读幼儿园的小孙子也不闲着,机灵地拿来拖鞋给我垫脚。
女儿左手抓起我的手,仔细观察“敌情”,右手捏着缝衣针,看准出击!她毕竟年轻眼亮,心灵手巧:一会儿针头点压掌中痛处,一会儿捏紧皮肤,忽而横挑,忽而细拨,忽而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叫道:“在这!在这!”终于,一根小小的、只有半粒米长的刺被挑出了。女儿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家伙,就这小不丁点的刺,搞得爸爸一整天不得安宁!”女儿把挑出来的三根黄褐色细小刺放在白纸上后,为我包扎伤口。孙子则好奇地坐在小板凳上,右手撑着脸腮,盯着桌子上的黄褐色小刺,仿佛在聆听母亲传诵,《三字经》那几句:“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望着孝顺的女儿,我想起她小时候顽皮的情景。有一次,她上山采野果(金桃娘),不小心被荆刺扎到手指,回家哭啼啼。我马上把她抱在膝盖上,仔细地察看着伤口,很快就把荆刺给挑出来……
想着那些依然记得爱的往事,这是一种爱与责任的传承,如今女儿长大成人且成家立业,回想这点滴时光,年长的慢慢老去,子女们都工作在外,孝顺无比,我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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