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柿子红了

柿子红了
　　 眼看五号就要上班，按捺不住一颗躁动的心，几家人商议好了，结伴西行，往大山深处柿树林去摘柿子。
　　 七个大人五个小孩两辆车浩浩荡荡前行。一路穿山谷过小桥，两小时之后到达目的地。其实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已经进山了。
　　 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低谷，崖上谷底都是蓊蓊郁郁的树木，触目皆是碧绿。偶尔有几片红叶出现，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毕竟时节已是仲秋了！
　　 接待我们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高高的个子，健壮的体格，红红的脸堂，一身迷彩服。他叫云鹏，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带路。我们紧随其后，汽车爬了两个近20度的坡，这一次是真的入山了。依然是一边绝壁一边深谷。绝壁上，深谷里清楚可见黑枣树，柿子树，核桃树。核桃只剩下一些泛黄的叶子，枣树倒是有红玛瑙似的果子挂在枝头。山路只见婉转并不崎岖。因为柏油路一直修到目的地。柏油路很窄，会车时大家都自觉减速。急转弯随处可见，虽然老公开着车，但是还是捏一把冷汗。一路不敢多说话，终于到了，虽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可是每一棵树，都硕果累累。那一个个红红的果子，是深深浅浅的红在张扬在渲染在肆意流淌，谁武汉治疗儿童癫痫病医院哪家好把颜料瓶子打翻，只为柿子染色，＂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岂止文章，万物皆然。
　　 一下车，孩子们象出笼之鹄，嘁嘁喳喳。周围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很安静。极目四望，我们已经处在半山腰，脚下是深不见底山谷，依稀可见若隐若现的盘山公路，这里是柏油路的尽头了。车子停放在一块绿色的草坪上，不知名字的小花铺满地，色泽并不鲜艳却开的很热烈，颜色多为紫色，明黄。远处是狗吠，鸡鸣，牛哞。此刻，恍惚间，颇有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的意趣。
　　 顾不得多赏，因为我家孩子们已经只冲山顶了，他们早已忘记自己是来摘柿子了。无路，手脚并用往上爬。直奔山顶，我只有气喘吁吁跟着的份儿，不自觉慨叹岁月不饶人！
　　 直追到山顶，一片开阔。头顶蓝天白云，脚踏黄土碧草。一望无际，视野极为开阔，空气极为新鲜。山风习习，鸟声啁啾，惬意！
　　 孩子们永远是活跃的，癫痫病该如何进行治疗一路小跑，批荆分棘，有时坐在那里下滑，走到他们摘柿子那块。先坐在地上，把沾在鞋子裤子上的带箭簇一般的小草拽下来。儿子指着自己的鞋子大笑，＂小刺猬，小刺猬！＂整个鞋面上密密麻麻一层，全是这个。
　　 大人们已经上树了，我们所带的工具全用上了。云鹏带了一只长钩子，但是用钩子钩下来，只要掉在地上的柿子，全是粉身碎骨，体无完肤的。云鹏办法多，用两根长棍子撑住蛇皮袋子，做成簸箕状，钩下来，先接一下子，缓冲一下，再放到地上。我和同学君彦率领孩子们整理装箱。大家干的热火朝天。很快两小时过去了，我们大概采摘了数百斤果实。果子红艳艳的。遇到特软的剥开来，细甜细甜的。和超市里买到的硕大的柿子绝对不是一种味道。谁品尝过刚刚从树上摘下的柿子才很有发言权。
　　 关于柿子树，云鹏感慨很多：柿子不值钱。自己包的这几十亩山坡地，柿子都是自生自长，从来没有上过化肥，喷过农药。我心里想，怪不得那么甜。他接着说：采摘柿子很费力，一个人没法干这活儿，雇人每天得100武汉哪家医院可以治疗癫痫块钱，卖了柿子才可以得钱。所以懒得卖去。柿子成熟时节，亲戚朋友打打电话，谁爱来就来，自己摘，他也落个人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城市里马路边，每一个红艳艳的柿果后面，也会有云鹏那样的无奈。
　　 云鹏还说，你别小看这几棵柿子树，荒年时可是救命粮。你们城里人都跑到山里来了。呵呵，我知道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没有几个人会吃不到嘴里饭了。但是忆苦思甜的饭真应该多吃。很诧异地问那个柿子怎么做成救命粮的，回答是做成柿子面，煮粥吃。
　　 说到吃的真有些饿了。收拾完毕，下山，找地方吃饭。其间两件事不得不说。
　　 一件是同行的孩子中竟然有一个是自闭症患者。孩子的伯父带他出来的。你问他问题，他一概不回答，然而却背得过上百首唐诗。据说孩子小时候父母闹离婚，孩子一下子受刺激了，任谁都走不进孩子的内心世界了。自闭症据说是世界上很难以攻克的医学难题。10岁的男孩，不说话，不与人交流，还在上幼儿园，可怜！
　　 另一件事是刚好云鹏村里有人去世，在办丧事。于是大家全程观看一次农村葬礼。霹雳啪啦的一阵鞭炮，然后是唢呐声声，如泣如诉。披麻戴孝的送葬人群一路行走。更为唏嘘的是死者只有31岁，据说是在洗浴中心洗澡时睡着了淹死的，具体情况不详。听说逝者五年前离婚，只有一个八岁女孩，挺有钱的，挺年轻的。只是可怜的孩子，已是孤儿，可惜！
　　 饭后，和同学谈及高中往事，历历在目，不胜感慨。我俩异口同声说：人啊！好好活着吧！
　　 此刻，于灯下整理一天见闻，良多感慨。看看红红的柿子，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