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在吃食上人懒了,不是懒得去吃,而是懒得去捯饬,尤其是早餐。我想原因有二:一是生活节奏快了,没有时间,同时也懒得麻烦,两口人的饭食,择菜动刀点火爆炒一头大汗油油腻腻,想来就头疼;二是人们手里有了闲钱,五块六块的一顿饭毫不吝啬,要是在九十年代这估计就得掂量再三了。
由此也是让一些快餐小店小摊红红火火起来,小店里小摊旁每到饭点总是热热闹闹。摸爬滚打在一个城市里,如果小区附近要是没有几家像样的吃食,那可是件很悲惨的事。民以食为天,不吃得舒坦喝得惬意,去干活的心思也减了半分。好在我家门前有这样几家像样的小店。
老豆腐
老豆腐在我们这里也叫豆腐脑。老豆腐不是小店的名字,全称是秘制老豆腐。秘制不秘制没有去求证,人家都说了是秘制,不过味道的确不错。
两间房的店面,前后用隔断隔开,前面摆放了几套桌凳,供食客们坐着吃饭。后面是操作间,用来打饼,煮汤,盛脑……隔断上预留了两米见方的窗口,食客们在此端脑取饼。
窗口前摆放了几套桌凳,仅仅留了不到一米的过道,所以每次去都会感觉有点别扭,食客们端豆腐取饼不方便,落座的客人吃饭也不甚舒服,如果人稍微一多就会挤成一团,进的进不去,出的出不来,坐的坐不好。好事的我给店家提过意见,至今还是依然捱捱挤挤,索性也不再多事,或许店家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每次去我都是老三样:一碗脑,一个鸡蛋,一个饼。饼箱就放在柜台前,里面是烤炉,既方便客人自取,又方便新打的饼入箱。用藤制的盘子拿一个烫手的饼,放到座位上,再回来端脑。店家小伙用特制的片勺把那白白嫩嫩玉汁欲流的脑一片一片轻铲入碗,转回身用小勺从酱油茶汤里捞一个茶蛋放入,然后大勺浇上秘制的老汤,一勺麻油,少许红彤彤地辣椒油,辣子、香菜、葱花放在窗口柜台上,食客们根据自己的喜好调理选放,这几样东西对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这样一碗飘绿泛红呈白散亮的豆腐脑算是调制完毕。端坐桌前,咬一口酥脆掉渣的烧饼,喝一勺麻辣香软的脑,唇齿间,香脆感、麻辣味、香菜鲜……各种味道相互交错,似乎在弹奏一首五味曲,让人吃得爽心悦耳,好不惬意。
牛肉汤
小区门口马路对面向东三五十步是一家牛肉粉丝汤,绿色背景的门头印着大大的五个字牛肉粉丝汤。五六十平米的小店,摆放着七八套桌凳。门口屋檐下是一个大炭炉,上面蹲着一口大铁锅,鼓风机一响,锅里就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大牛骨头在泛着油花的汤面上下翻滚。
老板永远是一个人,要么是男老板在,要么是女老板在,很少有一起在店里的时候。男老板略显瘦小,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话不多,很严肃,每次去了总是那几句话“要点什么?几个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在实验室搞科研开发的一类人。女老板要富态得多,天生一张笑脸,说起话来眼眯成一条线,让人倍增亲切之感,再聊一些家常的话,更显她的淳朴热情,就像大锅里的骨头汤有温度,有香气。
我是个不吃动物下货的人,说不出什么原因,眼观着朋友们大快朵颐着辣炒肥肠、爆炒牛犊、黄瓜拌脸等等,我顿觉无法理解,心问有那么好吃吗?所以牛肉粉丝汤,我只要纯牛肉的。老板用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抓一把事先切成丝的豆腐皮,一把过了热水的粉丝,放到古色古香的大黄瓷碗中,再抓几片熟牛肉放入到一个小碗中,一起放到秤上称重,一丝不苟,很是标准。
在门前的大锅前,老板把牛肉粉丝豆腐皮丝放到一把大笊篱里,开起鼓风机,在呜呜声中,肉和丝在笊篱的怀抱中就着肉汤打几个滚翻几次身,便是熟了,重新放回碗中,浇上浓浓的牛骨头汤,撒上一层切碎的小香葱,一股厚厚的香味便迎面扑来,顺着嘴巴鼻子望你肠子里心眼里扎。晶莹剔透的粉丝盘在碗里,豆腐丝夹杂其间,用筷子一夹,有时候粉丝又在筷子缝中偷偷溜走,送到嘴里粉丝爽滑顺口,豆腐丝软软柔柔,只是那酱香浓郁,酥嫩爽口,不硬不柴的牛肉片的确少了点,三五片盛在碗里,吃起来小心翼翼,不敢放肆大口。舀一勺汤吮在嘴里,夹杂着鲜鲜的香葱,回味无穷。店里的咸菜丝也是着实的不错,用放了辣椒花椒大料的熟油调制,不咸不淡,香辣可口。
香酥饼
我是这个店的常客,因为干净放心。上班的时候,总是匆匆的打包带走,无暇过多停留。闲下来了,来到小店里总是多待一会。一碗豆浆,一个辣白菜的香酥饼,一个茶叶蛋,有时候也会喝一碗她家的混沌。慢慢吃,慢慢喝,好像自己也是这个小店的一部分。
夫妻二人经营着这家小店,大孩子刚过二年级,小孩子尚不会走路。夫妻两个属于那种特有夫妻相的人,人群里一走,都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两个口子。男的在后厨烙饼掌厨,轻易不太露面,只是偶尔会听见后厨传来喊声:“大碗的混沌好了……面好了……”就看见老板娘走进后面,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或混沌出来。
几年前店刚开的时候,生意并不是很好,每到饭点,吃饭的顾客稀稀落落,但是现在却是人满为患。关键就是打出了一张干净放心美味的牌,更是应了小店的名字——美味源香酥牛肉饼。餐具全是洗干净放置在消毒柜里,随用随取;豆浆是现打豆浆,不是冲制;各种香酥饼的馅料也是没有半点马虎,而且馅料花样很多:牛肉、辣白菜、韭菜、茴香苗、甜菜、豆沙、黑米应有尽有;店家女主人,一身利索,热情健谈,每次进店里都收拾得妥妥帖帖,屋子不大,东西不少,但每一件都处在它该处的位置,一点也不显得凌乱。时间长了来吃饭的和老板娘都成了朋友,食客们进店好像进了自己的家,自己拿饼,自己接豆浆,吃罢之后,饭钱当然还是要交给老板的。附近小区的孩子都把这当成了定点饭店,每到早晨七点稍过,小店里就像个儿童乐园,孩子来了,大人也就来了,顾客自然而然就多了。
兰州面
我是个懒人,如果妻子上班,自己在家的时候,忍不住会找个理由偷懒。要一小碗毛细的拉面,煎一个鸡蛋,算是犒赏一下自己。
不一会一位头戴黑丝巾披肩盖头的回族店家就端上一碗毛细的拉面,真是不晓得是如何的本事能把一大团子面拉制成大头针粗细的面条,这也算是独门秘笈了,上面盖着几片牛肉,还有一小撮榨菜调味,一小簇香菜增色,面汤里飘着白芝麻零星点缀以增其香。舀上一小勺辣椒油,滴在碗里,用筷子一调,碗里顿时变成星星点点的红,这面的香气顺着红色氤氲到你的眼睛里,使我再也忍不住要举箸进食。细细的拉面丝一箸一箸进到嘴里,顺着食道进入腹中,爽滑无比,味道可口,不一会便见碗底,只留下自己一张满头大汗的脸。贾平凹在《吃面》里提到“吃饭没出汗,那不叫吃好。”虽说他吃的是耀县的盐汤面,我吃的是兰州拉面,总归都是面。反正我是出汗了,而且是大汗。很后是一道金黄色的煎鸡蛋,黄橙橙,咬一口,嘴角泛着油花。略显油腻,如果煎蛋里面再放入切碎的葱花,或许味道更加鲜美。无奈这涉及民族问题,不敢多言。
谈门口的吃食,从上午谈到下午,从老豆腐到牛肉汤,再到香酥饼兰州面,有面有汤,有饼有脑,满足了味蕾,了了心思,做了一回舌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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