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烟火是美的,也是暖的。因为那些暖融融的爱,就在那里面袅袅地升腾,萦绕。
那时候的冬天,真的是天寒地冻,几乎每天都是呼呼地刮着北风。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般疼痛。那种感觉,是现在的孩子们所无法体会到的。那时候的日子,也是清贫的就像刚被大风席卷过一样,穷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没有液化气,更没有天然气。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存水的大缸,每天担水吃。冬天的取暖,做饭也都是靠着烧柴禾。只要烧柴禾,家家户户都有袅袅的炊烟升起;只要是取暖,就要用柴禾点火盆,就会生出满屋子的烟气,呛得人眼睛直流泪。可柴禾也是极少的,村上千家万户都靠着烧柴禾过日子,再加上冬天的取暖,柴禾更是宝贝得了不得。那时还是生产队,每次母亲上田里劳动,看到有落下的玉米秆的根扎子,都要稀罕着装到衣兜里带回家,这样捡的次数多了,就能多烧几天了。也就是说,柴禾也不是应有尽有,得打算好了,节俭着用。那年月无论是串门还是走亲戚,只要你一进门,主人的*一句话就是:“赶快把孩子放在炕上,把火盆的火拨开,着得旺一些,让孩子暖和暖和。”平时的火盆都是闷着得,舍不得可劲儿烧。因为总侍弄柴禾,大人,小孩总是在不经意间,让那些黑黑的灰烬抹成大花脸,就像戏里的黑包公。就连手上,衣服上也总是粘的黑黑的。不用扮,随手一抹,就可以粉墨登场了。只是很多时候自己不知道,在外人眼中总是看起来很滑稽的样子;很可笑的是自己抹了满脸的灰不知道,还瞅着别人的大花脸哈哈大笑。总之,那些柴禾燃烧而生出的飞灰,蹭到哪儿,哪儿就黑,飞到癫痫病的症状表现哪儿,哪儿就面目全非,让人防不胜防。虽说脏点,但给那些清贫而单调的生活,增加了很多的乐趣。
那时候的我,刚刚朦胧记事。我们家每次做饭,都是母亲弯着腰在灶台边贴玉米饼子癫痫急救药物或者蒸窝窝头儿。我的父亲则坐在灶台下拉风箱,烧火添加柴禾,而此时的我是很幸福的,小小的我偎在父亲的怀里,帮着往里加柴,其实我主要是喜欢看灶膛里那些千姿百态的火苗,随着父亲有节奏的拉风箱的声音,呼呼地起舞。就像一群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在表演舞蹈。我出神地望着她们,她们的美丽,让我油然生出许多莫名的幻想。我总是喜欢把小脸贴近那些火苗,把冰凉的小手伸向灶膛,暖暖的,就像爸爸妈妈的怀抱一样地舒服。可除了癫痫病会影响寿命吗烧火做饭的时间,母亲很少让我下地玩耍,因为那些寒风,总是很肆虐地从宽宽的门缝里挤进来,冻得让人无法忍受。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暖暖的炕上,母亲还特意为我和弟弟生起了火盆,虽然有些烟熏,但驱散了寒冷。有时候母亲还为我们买几个白面馒头,给我和弟弟在上面烤着吃。母亲给我们烤的馒头,外焦里嫩,吃起来脆脆的,香香的,我觉得现在的烤肉,都没有那时候母亲为我们烤的馒头好吃。尽管如此好吃,但母亲和父亲,从来都舍不得尝一口。母亲看我们吃的香甜,比我们自己吃烤馒头都要高兴,开心。母亲很会做吃的,是个非常干练而贤惠的人,母亲心灵手巧,我的小姑小叔们都爱吃母亲做的饭。母亲生活很节俭,有好吃的,自己从来舍不得吃,但待人待客却很大方。只要有点好的东西,不是给我和年幼的弟弟留着,就是给那些客人和邻居吃。
那时候,我们那儿过年还有个风俗,就是到了年三十晚上,不仅要穿新衣,放鞭炮,打灯笼,整个胡同的人还都要聚集在一起点礼摸,所谓“礼摸”就是每家每户捐出一捆玉米秸秆,堆放在一起,然后把火点燃,大火熊熊燃烧,人们则围着火堆站成一圈,伸着手,抬抬脚,烤烤火,然后各自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火苗燃烧的越旺。则来年的日子就会更加红火幸福。人们聚在一起取暖过节,有癫痫患者的心理护理要怎么做说有笑,把很喜庆的事分享给大家,把很美的梦挂在一张张笑脸上,孩子们也聚在一起,你追我赶,甚是热闹。可是这样的场景,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即使到了春节,大街上都冷冷清清的了,因为有了电视,有了暖气,再也没人站到冷冷的大街上了。那些苦中作乐,烟熏火燎的日子,真的都已经成了过往云烟。
那个原生态的时代,虽然清贫,但还是留下了很多纯净的美好。那时的日子和音乐有点远,不像现在,随处都有动听的音乐飘起。起初,我所听到的美妙声音,就是母亲每天纺线时纺车发出的“嗡嗡嗡”声和和父亲“咕嗒嗒,咕嗒嗒”有节奏的拉风箱声。我习惯了这个声音,也喜欢上了这个节奏。到如今想想,我觉得对我而言这是世上很美的音乐了。因为我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从母亲“嗡嗡嗡”的纺车声里转出来的;我所吃的米饭窝头,都是从父亲“咕嗒嗒,咕嗒嗒”的风箱声里烧出来的。那些声音里,浸透了父亲母亲对我深深的爱和养育我的辛酸,还有那些清贫带来的无奈。到后来,我稍大一些,才有了收音机里的儿童节目《小喇叭》,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纯粹的音乐,而我原来听到的都是生活的“音乐”。
感谢我的父亲,母亲给了我那么多纯真而又温暖的记忆。在哪个炊烟袅袅,烟火缭绕的年代里,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清贫和不快,父亲母亲给了我满怀的疼爱和温暖,是他们用质朴和勤劳的爱滋养了我,让我拥有了一个欢乐而幸福的童年,一段暖暖的烟火红尘。